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十九大报告中强调:“必须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 实施乡村振兴战略”。首次明确将农业和农村现代化并列并重, 强调不仅要从产业和经济上实现农业现代化, 也要从乡村环境建设、农民生活境况、基层组织结构上实现农村现代化。笔者将农业和农村两个层面的现代化称为乡村现代化。文中通过对现代农业庄园和田园综合体的多重比较研究, 为田园综合体建设提供依据和借鉴, 为乡村现代化的目标实现提供参考和建议, 为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做好前瞻和引导。

一、现代农业庄园与田园综合体并存

现代农业庄园和田园综合体是近几年出现的新型乡村形式, 也是乡村现代化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实现方式和实现载体, 已成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实现乡村现代化的重要措施和路径。就本质而言, 现代农业庄园和田园综合体, 都离不开一个“农”字, 都是围绕“三农”展开建设, 都是以实现乡村现代化为远期目标, 均由园区产业综合体上升到区域乡村综合体建设。田园综合体建设是现代农业庄园建设的另一种形式, 田园综合体中可能包括若干个现代农业庄园, 现代农业庄园客观上也可以融合带动田园综合体建设, 两者相互包含、层次递进, 是“并存共荣、协同共进、互为支撑”的关系, 在发展建设中, 具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二、现代农业庄园与田园综合体的共同点

(一) 政策支持

2016年, 为加快现代农业庄园的发展, 国家农业部、国家旅游局发出《关于组织开展国家现代农业庄园创建工作的通知》, 要求全国各地坚持“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 以市场为导向, 以现代农业为基础, 以旅游业为主导, 科学规划、创新机制、规范管理, 扎实推进国家现代农业庄园创建工作[2]。

2017年, 中央一号文件提出田园综合体建设后, 当年财政部连续发布《关于做好2017年田园综合体试点工作的意见》《关于开展田园综合体建设试点工作的通知》等文件, 在政策扶持上都做了详细规定。

由此看出, 国家各个部委和相关部门, 都在国策的指导下, 先后出台政策, 支持现代农业庄园和田园综合体的建设。

(二) 发展路径

现代农业庄园是在农场、现代农业园区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以旅游业为主导, 采用现代化的农业生产方式, 运用现代经营理念和管理方式, 以促进旅游消费转型升级, 满足消费者多元化的需求为目标, 依托人文和自然资源, 深度开发农耕体验、科普文化、观光、度假、养老等多种功能的旅游综合体。

田园综合体是由城市综合体、旅游综合体、农业综合体发展演变而来的, 以乡村复兴为目标, 将城市与乡村、传统与现代、生产与生活结合起来, 吸引各种资源与主体共同参与建设, 为经济发展滞后的乡村注入活力, 使乡村产业支撑有力、基础设施健全、环境风貌良好、公共服务完善, 实现乡村振兴与再造。

由此可见, 两者都是为实现乡村现代化而采取的具体建设形式, 是乡村振兴战略的多样性载体, 在发展方向和目标上是一致求同的。

(三) 高度综合

现代农业庄园和田园综合体都要具备功能的综合性, 兼具农业生产、农产品加工、观光休闲、旅游度假、健康养老、科普教育等多种功能于一体, 涵盖了种、养、加、文、康、旅等多个产业, 进而实现产业的综合性, 即一二三产业的融合协同发展。

田园综合体不仅要求产业的综合性, 还要将产业发展融入乡村建设。按照农村田园化和城乡一体化的产业融合发展理念, 科学统筹, 最终实现以农业和农村共同现代化为前提的乡村现代化。

三、现代农业庄园与田园综合体的差异性

(一) 建设内容各有侧重

现代农业庄园是兼顾现代农业技术、科学种植示范、农副产品开发、生态观光体验等功能的综合性产业园区, 侧重于产业。以现代化农业生产为基础, 集农耕体验、精深加工、度假、观光、文化和养老等多产业于一体, 主要围绕现代农业质量、服务质量、景观与资源质量等三个方面来开展建设[2]。

田园综合体是集现代农业、休闲旅游、田园社区于一体综合发展的特色村镇, 侧重于村镇[3]。通过生产、生活、生态、农业、加工、服务的有机结合与关联共生, 实现生态农业、休闲旅游、田园居住等功能。建设内容重点围绕产业体系、生产体系、经营体系、生态体系、运行体系和服务体系六大支撑体系的建设, 推动农业现代化与城乡一体化相互促进, 提高农业综合效益和竞争力。

(二) 发展阶段各不相同

从国家政策和宏观层面而言, 现代农业庄园已经进入标准化建设阶段。2016年, 国家农业部和国家旅游局联合发布了《关于组织开展国家现代农业庄园创建工作的通知》, 就园区申报条件、申报程序、认定程序等做出了严格规定。2017年, 国家旅游局规划财务司、农业部农垦局再次联合发布的《国家现代农业庄园建设与管理规范》要求农业生产全程标准化、集约化、机械化、信息化水平较高, 农产品质量追溯体系健全, 产品优质安全。附件《中华人民共和国旅游行业标准——国家现代农业庄园建设与管理规范》中列举了31项规范性引用文件, 并从现代农业质量、服务质量、景观与资源质量三大方面制定了国家现代农业庄园评定条件, 详细规定了现代农业庄园建设和运行的一系列规则标准, 将其纳入标准化轨道。

目前, 田园综合体建设还处在试点阶段。2017年, 财政部印发的《关于开展田园综合体建设试点工作的通知》确定18个省开展田园综合体建设试点[4]。财政部办公厅又于当年再次印发了《关于做好2017年田园综合体试点工作的意见》, 根据商定的分工方案, 财政部农业司、国务院农村综合改革办公室主要负责在内蒙古、江苏、浙江、江西、河南、湖南、广东、甘肃8个省开展试点工作, 要求试点工作做到位。

(三) 发展模式各有差异

1. 范围和规模的差异

国家对现代农业庄园的要求是:园区统一规划, 科学合理布局, 农业生产、休闲旅游等各项功能相互协调、有机完整, 空间边界明显, 原则上种植类面积不少于5000亩, 畜牧类面积不少于1500亩, 渔业类面积不少于1000亩, 年游客量达40万人次以上。现代农业庄园在规模上仍然是一个园区, 以规模化种养基地为基础, 依托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带动, 聚集现代生产要素, 建设具有“生产+加工+科技”功能的现代农业产业园, 有明确的范围和规模。

田园综合体是宜居宜业特色村镇, 2017年中央一号文件指出:支持各地打造“一村一品”升级版, 发展各具特色的专业村。田园综合体以村镇和社区为单元进行建设, 根据具体情况因地制宜, 没有明确的范围界定和规模限定。

2. 依托、重点和主体不同

现代农业庄园依托是园区建设, 重点是产业, 主体是企业, 申报、建设和运行均是企业主导与运作。

田园综合体依托是村镇, 重点是特色村镇建设, 主体是农村集体组织, 以政府为主导, 引导农民积极参与、引导多主体共同建设和协同发展。

2017年中央一号文件明确支持各地培育、建设宜居宜业特色村镇。《关于开展田园综合体建设试点工作的通知》指出:围绕农业增效、农民增收、农村增绿, 支持有条件的乡村加强基础设施、产业支撑、公共服务、环境风貌建设, 实现农村生产生活生态“三生同步”、一二三产业“三产融合”、农业文化旅游“三位一体”, 积极探索推进农村经济、社会形态全面发展的新模式、新业态、新路径, 逐步建成以农民合作社为主要载体, 让农民充分参与和受益, 集循环农业、创意农业、农事体验于一体的田园综合体[5]。

根据上文的比较与分析得出, 处于高级发展阶段的田园综合体, 不仅是一个单纯的产业综合体, 也是产业综合体与乡村基础设施建设、乡村民居环境改善、乡村治理能力提高、乡村民风文化提升、乡村生活方式转换相结合的载体, 综合性更高, 优势更明显, 经济效益更好, 范围更广, 承载能力更强, 更加具备乡村现代化的潜质与前景, 是乡村振兴战略实现的重要路径。